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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減資,還是破產?台灣的對策

若把地球視為一個含有大量分支、但利益結構並不相容的機構,這個機構已經就像一個經營上破洞百出、資不抵債的企業。若想繼續生存下去,只有兩條出路:把歷史視為「沈沒成本」(Sunken Cost),自行減資,然後把未來的「隱藏價值」提煉出來,視為注入新資本的新股東。

第二條路,就是直截了當的「破產重整」:所有原始股東的已投入資本所剩餘的部份,視為公產,重新分配資源,徹底改變治理方式。

病毒增加了地球破產可能性

但是,這個「地球企業」內,還有一部份人相信,經由新科技的效益提升,諸如自動化、AI平台、新能源、生化突破等等,可以避免粗暴的減資或破產,軟著陸式的消化矛盾、繼續運轉。這批人,多半在新興科技界,其中一些控制欲比較強的,就自然的成為了所謂的「全球主義派」,例如比爾蓋茲、祖克柏等。但也有一些認為科技再進化,也抵不過人性中的邪惡、自我毀滅因子。代表人物就是特斯拉公司的伊隆馬斯克,他用新興科技賺大錢,但最終目的是要搶在人類毀滅地球之前,把極少數的覺醒人士送到火星開闢人類的下一個文明。我衷心感覺,如果蘋果公司的賈伯斯還沒死的話,他會站在馬斯克這一邊。

言歸正傳,我個人認為地球已經處於減資和破產的兩難之間,而抉擇時刻,大約就在兩年至五年之內。若國際間的政治、金融掌權菁英最終(不管是出於私心還是被形勢所迫)選擇了減資這條路,那麼關鍵問題就落在誰先減資?先犧牲誰?因為,減資過程就是一個以鄰為壑的零和遊戲。小國如台灣,不能假設這就是一場大國博弈,小國可做壁上觀。想想歐元一體化後的歐盟減資歷史,首先被犧牲的就是國民無知無感、血性最低的希臘。

其實在疫情之前,地球已經因為經濟失衡、貨幣濫發而進入必須減資的狀態。病毒這玩意,不但加速了進程,而且很可能迫使原來以為減資就可解決問題的掌權人士,開始設想更糟情況下的方案:走破產路線。

減資可以通過國際公約、強權施壓、自我收斂來完成,但破產不行。破產路線的最終結果,一定是戰爭,就像企業破產一定以官司告終一樣。近代史上,地球有過兩次破產經驗,第一次叫做第一次世界大戰,第二次叫做第二次世界大戰。二戰後,地球發生過幾次減資經驗,例如布萊登森林會議、尼克森將美元脫離金本位、迫使日元強烈升值的廣場協議、日本失去的30年、歐元危機後的希臘撙節等等。

破產重整必將戰爭

以台灣的經濟體量以及被迫的國際孤立,影響不了地球下一步究竟是減資還是破產的方向。但是以台灣的經濟實力以及順民個性,若地球進入整體減資狀態,無論風浪再大,台灣一定不會落到後段班。對台灣的真正威脅,落在地球不幸陷入破產路線時。因為,那將意味著戰爭,而台灣目前是地球公認的戰火啟燃點之一。

因此,台灣必須做兩件事:

1) 軍事上的全民備戰,這是預防地球走上破產道路;

2)金融漢光演習:對財政、貨幣流動性、企業應變的全面壓力測試,這是對地球走上減資道路的準備。

減資還是破產?這得密切觀察地球權力格局的走向。接下來,早至今年11月份的中共六中全會,晚至2024年的美國再度大選,都是決定方向的巨大變數。當下,台灣社會中存在兩個心理誤區。其一是,只要台灣向中共表示屈服,就能改變地球大勢的走向。但更要不得的,就是那種「以心靈雞湯應萬變」、連颱風遇到台灣都會轉向的桃花源心態。言盡於此,希望這是一篇判斷錯誤的文章。

沒有瘋,中國只是進入「戰時經濟」

奧康剃刀法則(Occam’s Razor)說:當對複雜現象出現好多種不同的解釋架構時,通常牽涉到最少假設(最簡單)的那個,就是最好用的。

從去年11月硬生生砍掉螞蟻金服數千億美元上市,中國經濟過去幾個月出現讓所有西方政經學人士目眩神搖的自殘現象;摧毀滴滴、以掃黃力度集體消滅千萬就業人口的培訓產業、取消學區房、終止二手房買賣市場、幾乎全面停發護照、人民結匯急踩煞車。一連串難以理解的經濟自殘動作,連支持中國長達25年的摩根史坦利前總經濟師史帝芬羅奇,都首度懺悔自己過去全錯了。

權力垮了一切都垮了

幾個月來,各種解讀習近平為何自殘,讓歐美日各大投行及大咖瞬間無預警損失數百億、數千億美元的文章及評論,沒有一萬則,也有一千則。真的不要「老朋友」了?經濟好到了真的不需要國際資金的奧援了?很多人還在拿金融或財政的邏輯來解釋這些自殘,或者用中共內部政治權力邏輯來理解。也還有基於文革意識形態的分析方法。實在想不到理論基礎的人,只能抓抓頭說:他瘋了!

本文提供一把奧康剃刀:習近平既不是經濟自殘,所作所為也不是因為他所信仰的任何意識形態,而僅僅是他做了一個決斷:中國經濟必須進入「戰時經濟」。請別誤會,這個命題推導不出來「習近平打算開戰」的結論。開不開戰、有沒有能力開戰,是以後隨著形勢變化的決定。

習近平沒有瘋,而是理性的。在2021下半年的當下,唯有將整體中國經濟推入「戰時經濟」的狀態,社會管理進入「戰時社會」,才能一石數鳥:去除政敵、掩飾民怨、集中權力。戰時經濟的思維模式是絕對短期的,不要談30、50年,連3、5年都不要談。權力垮了一切都垮了,誰在管你孫正義賠一千億美元、摩根、高盛賠幾百億美元。你們過去從我這裡賺得還不夠嗎?識相的配合我,我將來還你;不識相的,活該去吧。

戰時經濟有幾個特徵:內部資源循環、犧牲民生、集中於備戰基礎工業及軍備生產、所有過去的「沉浸成本」(sunken cost)都不算數、控制貨幣流通機制、控制社會思想,高舉民族主義、國家主義,抵銷人民對種種不幸及痛苦的怨氣。在這些目標下,病毒,無論是如何產生的、如何擴散的,對實施戰時經濟下的戰時社會管理是一種天賜的工具,鄭州黃河大水的死傷,也加強了戰時社會管理的必要氣氛。

斷尾保權的派系鬥爭

接下來的一年,在2022的中共20大召開之前,世人還會看到各種光怪陸離的中國經濟現象,但那不是發瘋,而是各種用「戰時經濟」安排,以斷尾保權的派系鬥爭行為。

唯有「權本主義」才能解釋中國的經濟,資本主義不行(參考本專欄7/26文)。披著資本主義外紗的權本主義,已經走到盡頭了,此刻唯有實施戰時經濟,才能維繫權本主義系統生存。習近平腦子裡的認知應該是這樣的:一個靠我養的小小朝鮮,在一些不三不四的核武器支撐下,都能在世界上混70年,何況我泱泱大國,即使鎖國、與美國脫鉤,再混個一百年想來也不難,何況美國秩序現在也漏洞百出。

談點實際的。如同前述,中國進入戰時經濟不代表就會對外打仗,但是,今天還與中國經濟切不斷理還亂的台灣企業,恐怕得立刻順著戰時經濟的邏輯,估量一下自己的連帶受損程度。台灣企業再大,沒有華爾街大吧?

「權本主義」才是中國經濟的內核

三月份專欄《世界經濟進入無地圖時代》中,論及主流經濟學界及機構,對未來的方向已如無頭蒼蠅。但日子總要過下去,因而上至美聯儲,中至金融巨獸,下至各種另類投資機構,並未停止他們的各種預測 。嚇到我的是,在成千上萬的五花八門論述及分析中,除了極少數者,所有人都對一個大哉問噤聲:如果中國經濟惡化到一個地步,例如真實GDP增長掉落到2%以下,甚至經濟引擎失速停火,世界經濟、金融、股市、匯市將會如何?

似乎所有人都將「中國經濟只會比現在好」當成他們論述及分析的默認前提。事實上,這是一個需要被挑戰的默認前提。

多方與中國還有龐大的利益瓜葛

我認為,當這麼大一隻灰犀牛分明擺在眼前時,各國主政方、金融機構、學界領袖和主流媒體選擇視而不見,一方面出自現實的考慮,另方面出自一種嚴重的認知誤區。

現實上的顧慮是,許多方與中國還有龐大的利益瓜葛,需要時間退出,甚至幻想世上還有「接盤俠」(Bigger Fool)。

認知誤區則是,西方的政界、經濟學界、企業界,多數人還在用資本主義或市場經濟的邏輯來檢視中國的經濟現象,例如用產業結構分析、人口趨勢、貨幣發行及流動、股市、房市、利率、匯率等等慣用的公式和邏輯。然而在中共治下,所有真實數據都是國家機密,多年來官方早已培養出一批專門迎合「市場經濟邏輯」的造假和話術專家。高官裡,只有李克強曾說出「我從來不相信官方數字」以及「中國還有六億人月均收入不到一千元」的真話。

為了說明中共治理之下從來就沒有「資本主義邏輯」這件事,九年前我新創了一個詞,「權本主義」,用來捕捉中國的一切政治、經濟、社會現象的本質;因為找不到相對應的英文字,也同時創造了「Powerism」這個字。

如果用「一切經濟活動以資本的產生、流通、囤積為主」來形容資本主義,那麼權本主義的定義就是:「一切經濟活動以奪權、保權、控權為主」。換句話說,在資本主義下,權力是資本的附屬品,而在權本主義下恰好倒過來,資本是權力的附屬品。

資本主義以及衍生出來的市場經濟,從來就沒有在中共治下生根。西方在中國所看到的一切現代經濟現象,都不過是披著資本/市場外衣的權本主義異形。因而,任何用資本主義、市場經濟邏輯來分析、預測中國經濟的試圖,終歸遲早要摔大跤的。

以上所述的現實顧慮與認知誤區,二者相輔相成、循環襯托,造就了對灰犀牛視而不見。料想之中,哪一天被灰犀牛撞到的政府、機構、學者,將會大喊:來了一隻黑天鵝!

資本只是權力的附屬品

因此,與其對中共國度做經濟產業結構分析,不如對它做政治權力結構分析;後者會讓你更早的察覺風險。例如,不要問它的半導體產業「投資」了多少,該問的是哪幾個權力家族在爭奪半導體產業的掌控權。再如,試圖用資本邏輯、市場邏輯去理解為什麼螞蟻金服在上市前幾天被幹掉,而滴滴在上市後幾天被幹掉,你是得不到合理答案的。但若早早就用權本主義的邏輯去考察螞蟻和滴滴,金融機構和投資人(包括台灣的)就可以少賠一大筆。

中南海正在脫掉資本主義的外衣,赤裸裸的展現了權本主義的內核。資本主義確實有大問題,但它至少孕育出了差強人意的民主自由法治環境。而權本主義,我百分之百確定它是人類的災難、文明的浩劫。口渴的人,該選擇半瓶污水還是半瓶硫酸呢?這問題不難回答吧?

疫苗與台灣經濟

本篇談的不是「疫情」與台灣經濟,而是「疫苗」的施打順序與台灣經濟的關係。

疫苗會分批到來,但不會一次出現五千萬劑供全民施打。供應有限下,不同的施打順序會對社會帶來不同的結果。本文將聚焦於台灣經濟中的支柱產業:電子業,雖然文末也會略涉其他層面。

不可想象的「晶片末日」

病毒傳染的形態不只是鏈條,而是網狀的,因此不能停留在鏈條思維或格子思維,而必須用網狀思維。網絡的要害是節點(Nodes),應用在疫情上就是:1. 陌生人接觸頻率;2. 流動頻率。疫苗供應不穩定下,力氣只有用在刀口上,也就是上述的「節點」,才能發揮最大控制效果。

當下政府,無論中央或地方,展現出的施打節奏,都順著職業別、年齡別、身份別、地區別。這些類別中,固然都多少存在節點,但這種分類法,基本上都是鏈條思維或格子思維,而不是網狀思維,整體功效是會打折扣的。

鏡頭拉到台灣經濟中的支柱產業:電子業。六月四日新聞報出,晶圓測試廠京元電苗栗竹南廠爆發外籍移工COVID-19疫情群聚感染,隨即廠區也位於竹南的IC封測廠超豐電子也爆出群聚感染,對全體4000名員工進行快篩,其中有1,000名外籍移工。

然而,早在六月二日,美國華盛頓D.C. 政界瀏覽率最高的《國會山報》(The Hill)就已刊文警告,台灣疫情可能帶來的全球「晶片末日」(Chipageddon),並指稱五月廿二日台積電就已有一名員工確診、14人隔離,四天後又有一名確診、10人隔離。文中舉例,在台灣疫情爆發之前,全球單單汽車一個產業,因半導體缺貨的2021年預估損失就達一千一百億美元,倘若一旦台灣疫情進入第四級,全球就會進入不可想象的「晶片末日」。

台灣半導體及相關行業,當下已是驚弓之鳥,而台灣社會還不知道此事對台灣經濟的嚴重衝擊性。雖然現在看來台灣疫情升級到四級的機率並不大,但台灣人心中有數並不代表國際市場心中有數。國際供應鍊都是基於預期管理,台灣電子業的全球客戶眼看台灣疫情進入第三級,應該都已經做出最壞想定的B計畫,換廠、換單、或換產品。這就是說,即使台灣電子業之產能不受此次疫情影響,第三季、第四季的收益,因客戶在預期心理下導致的供求紊亂而受到衝擊,應該是肯定的。

接下來就得講到重中之重了:台灣電子業中的「節點」:移工及移動性的派遣外勞。散佈在電子業各核心公司的外勞往往群居或群聚,他們才是疫情傳播網路下電子業的「節點」,反而電子園區內的工程師和管理人員不是節點。

移工或外勞往往做的是底層工作,不受到重視。但病毒不會挑貴賤,人心才會挑貴賤。他們沒有選票,因而沒有政治份量,但在疫情中的「節點效應」卻可撼動護國神山。

疫苗必須足額才能普打

當寶貴的疫苗抵達台灣時,科學園區的移工、外勞應不應該優先施打?很多人會被這問題嚇到,甚至被觸怒。但病毒無祖國,病毒不挑貴賤、只挑節點。在科學、政治、人道、倫理四方面發生衝突的時候,當國運與家庭幸福出現矛盾的時刻,政府怎麼決策?個人如何選擇?

當然,在網狀思維下,第一線的篩檢、醫護人員依然是優先中的優先,因為他們不但身處節點,且是保障醫療資源的關鍵要素。但,再來的疫苗施打順序呢?

「校正回歸」? 防疫科學與雙語國策

Backlog

這不是在考讀者英文,而是為了把問題講清楚。請您用以下字串輸入Google 查詢:backlog public health crisis,彈出來的頁面包括 WHO(世界衛生組織)、OECD(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HBS(哈佛商學院)、Mckinsey(麥肯錫顧問公司),以及無數的全球衛生醫療機構。

各行各業其實都難免校正回歸

「backlog」這個字,乃全球公衛界的通用術語,指的是在疫情中,一個地區的採檢、確診速度趕不上病株的傳染力及變異速度,而產生的回報數字出現時差的現象。但只要症狀首見日、採檢日、確診日等等數據都在,就可科學回溯,以判斷疫情的真相。

好,現在再把「backlog」這個英文字上網查翻譯,出現的是:「積壓」、「補缺待辦」、「積壓訂單」、「待完成量」、「記帳倒沖法」⋯⋯等等;各行各業都用得上這個字,且多有嚴格的流程定義。但是,就是查不到在公衛領域,「backlog」的標準漢譯是什麼。

好,現在再上網查「校正回歸」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沒有意思,因為以前沒有出現過,維基百科說:《校正回歸是由中華民國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指揮官陳時中於2021年5月22日時首先提出的名詞》。史上第一次的新創漢字名詞!

為什麼要新創一個名詞?因為醫界之間本來就習慣用英文或拉丁文術語溝通,術語的漢字翻譯難以周全,恰巧「backlog」就落在其中。不知是哪個層級將「backlog」翻譯成「校正回歸」的?是文青小編,還是資深助理,還是陳時中本人,或更高層級?

坦白說,把「backlog」翻譯為「校正回歸」,並沒有離開公衛領域的原意太遠。但嚴格說,在社會疫情恐慌之際,出現「校正」這兩個字,難免令人浮想聯翩,而同時加上「回歸」這個正經八百的統計學概念,更加令人生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聯想。

在英文報導上,則完全沒有這個困擾。中央社的英文網站5月22日的標題是「Taiwan reports 723 new COVID-19 cases, including backlog」,清楚明白,毫無語意遐思的空間。

其實,台灣不正在宣導雙語國策嗎?衛福部為什麼不乾脆就講「backlog」,然後用大白話將其公衛意義說飽說滿?要知道,在一個還未完全「現代化」的社會中,翻譯是可以誤國的。這就是為何清末民初的翻譯家嚴復,堅持把「Democracy」翻譯成「德謨克拉西」,因為翻譯成「民主」,究竟意思是「為人民做主」還是「人民當家作主」呢?這個翻譯,一直到今天都還在危害漢字使用圈。「Coffee」翻譯成「咖啡」是正確的,想想若被翻譯成「提神粉」會有什麼下場?

當然,「校正回歸」這四字新詞,引起如許社會攻訐,絕不是單純的語言問題。該問的是:backlog 發生的原因?防疫策略疏漏之處在哪?太輕忽篩檢?母親節長假、媽祖遶境太輕率?採檢分流技巧太差?入境把關螺絲鬆了?篩劑、設備不足?通報流程關卡太多?若細細檢討,恐怕幾張A4紙都列不完。

「權責矛盾」的萬年沉疴

個人感覺,最關鍵的還是大家的心態。超前部署的意識,途中休息了。病毒的變異有如急水,逆水中行舟,不進則退。前18個月的防疫佳績、台積電的「護國神山」效應,讓大家疏忽了當貨機由世界各國雲集桃園機場搶載半導體的同時,世界各國的變異病毒也會隨著機組人員來到桃園機場這事實。

再來,此次破口的諾富特機場飯店的防疫負責單位,究竟是華航?機場公司?民航局?桃園市?三個和尚沒水吃?此次疫情爆雷,連帶凸顯了台灣的政府/國營企業之間的權責矛盾,中央/地方的「左右來回推、上下交相賊」的萬年問題。至於已經幾十年的執政黨防禦過度、在野黨見縫插針的惡狀,疫情威脅之下都顯得次要了。等疫情得到解方後,我們再來「校正回歸」本質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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